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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战略转型下日本导弹防御计划的二元取向与 

来源:日本学刊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7-08

位于“外新月形地带”上的日本,(1)哈尔福德·麦金德.历史的地理枢纽[M].林尔蔚,陈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69.受海陆二元对抗思维的影响往往表现出针对东亚大陆的敏感与警觉。1998年朝鲜发射“大浦洞”-1型导弹贯穿空域的事件引发了日本对国家安全的重新思考。基于地缘上的危机意识,日本在21世纪初启动了自身的弹道导弹防御(BMD)建设。国际政治无政府状态的现实令日本与其他国家一样,将“维持自身的和平与安全,保全国家的存续”视作安全战略的首要目标,(2)国家安全保障会議,閣議.国家安全保障戦略[Z].日本:2013:4.强调本国面临的“重大威胁”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作为运载手段的弹道导弹之转移、扩散和性能提升”。(3)国家安全保障会議,閣議.国家安全保障戦略[Z].日本:2013:6.这种对自身安危存亡的战略焦虑,既是外部环境发生重大变化的结果,也是日本战略文化传承的逻辑使然。在国际地缘竞争加剧背景下,寻求“自助”(Self-help)便成为日本国内一项基本的战略共识,这也是冷战末期以来日本不断寻求“正常国家”化的根源所在。及至安倍政府时期,日本将重大安全目标嵌入“印太”布局加以思考,进一步重构安全战略的顶层设计,推出战后首部《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两次修订《防卫计划大纲》和《中期防卫力量整备计划》,更新《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并施行新《安保法案》。实践中,日本将战略方针聚焦“印太”和新兴战略领域来实施军力重塑,搭建面向全地域、全战域覆盖的情报网络,构建“统合运用”为架构的攻击型战力,加快摆脱“战后体制”,走向“正常国家”,并实质建立“国防军”的进程。随着国际权势重心加速向“印太”转移,日本把借力同盟体系推进军事解禁当作通向“正常国家”的关键环节,造成日本安全领域维系多年的“专守防卫”、“不成为军事大国”和“无核三原则”的基础(4)防衛省.令和2年版防衛白書[Z].日本:2020:202.逐渐动摇。在安全战略深度转型中,日本的导弹防御计划日渐显现出二元取向:即一方面基于自助这一取向予以谋划和推进,另一方面基于同盟协助这一取向与美对接发展。正是这种自助和协助并存的战略缔造模式,决定了日本导弹防御计划的方向、进度与影响。

一、自助取向下日本导弹防御的路径选择

基于前述自助逻辑,重振军力诉求一直以来都对日本的导弹防御计划产生着巨大牵引作用。伴随新版《防卫计划大纲》的出台和“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的推进,根植于日本安全认知与威胁判定的种种因素开始推动导弹防御实践的发展转型。审视日方计划的演化轨迹,早在21世纪初,日本国际战略研究学者森本敏(Morimoto Satoshi)就提议构筑多层级的拦截体系来应对周边不断增长的核导威胁。(5)航空自卫官出身的森本作为拓殖大学的知名学者,在2002年主编了研究报告《导弹防御—新的国际安全保障构图》(森本敏.ミサイル防衛―新しい国際安全保障の構図[R].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02),其中重点分析了冷战以来导弹防御领域发展与威慑理念变革的战略关联,详细构思了日本防卫体制转型和日美导弹防御合作规划,为日本开启导弹防御建设提供了政策启示。同时期,以原海上自卫队护卫舰队(6)日本海上自卫队的编制序列中,护卫舰队作为水面作战力量的核心,承担护航机动、舰队防空、反舰反潜作战、导弹防御中段拦截等任务,统领海自全体水面战斗舰只。司令金田秀昭(Kaneda Hideaki)为代表的军界人士,则在构思一个内涵更为宽泛的导弹防御概念。金田身为1998年朝鲜射导贯穿日本空域事件的亲历者,多年来坚持鼓吹“打击敌方导弹发射源头”,致力于推介其“综合路径应对方策”。(7)1998年朝鲜射导事件中,出于装备能力、应对机制和国内法规的不完备,金田麾下的“宙斯盾”舰对朝鲜的射导举动束手无策。翌年退出现役的金田成为了冈崎研究所等智库的研究员,此后一直对政策界发挥着重要影响。其在多份研究报告中阐释过导弹防御计划的核心思路:认为计划不应限于“战时拦截来袭导弹”本身,还应包括在威胁出现前施加外交努力消解对方保有核导的意图,包括制造“拒止”型和“报复”型双重威慑阻止对方发射导弹的决策,包括在战时开展攻势防御打击对方导弹发射源头,并在受到导弹袭击时开展疏散、避难、救援等措施减少伤亡和损毁。参见:金田秀昭.弾道ミサイル防衛入門―新たな核抑止戦略とわが国のBMD[R].日本:岡崎研究所,2003;金田秀昭,小林一雅,田島洋,戸崎洋史.日本のミサイル防衛―変容する戦略環境下の外交·安全保障政策[R].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06;金田秀昭.BMD(弾道ミサイル防衛)がわかる[M].日本:イカロス出版,2008;金田秀昭.BMD(弾道ミサイル防衛)がわかる増補改訂版[M].日本:イカロス出版,2016.随着日本导弹防御系统建设起步,上述理念在森本2012年出任野田内阁的防卫大臣后得到迅速推进,成为当时日本发展“动态防卫力量”的重要环节。(8)安全保障会議,閣議.平成23年度以降に係る防衛計画の大綱[Z].日本:2010:9-10.其后,导弹防御多重路径的理论框架更多运用于安倍政府的“统合机动防卫力量”建设,(9)国家安全保障会議,閣議.平成26年度以降に係る防衛計画の大綱[Z].日本:2013:13,18.并对当前“多次元统合防卫力量”构建背景下“综合导弹防空能力”与“防区外打击能力”的生成(10)国家安全保障会議,閣議.平成31年度以降に係る防衛計画の大綱[Z].日本:2018:19-20.具有重大影响。随着扩军尝试愈演愈烈,日本以“应对核导威胁”为目的路径选择模式逐渐形成自助逻辑下导弹防御计划的整体架构,并在时间跨度上演化为“积极防御”、“攻势防御”和“拥核威慑”三大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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